一宇任平生

城市山歌
已弃号

减肥中心记事13(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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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但并没有人回答任平生这以己度人、自我慰籍的问题。诸位病友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因为用肉眼观视,墨倾池被球砸得憋进去左脸还未成功弹出,情况一度十分危急。即使在这个紧张紧张紧张刺激刺激刺激的时刻,众人发现,从左侧看过去墨倾池显得愈发俊美,想到他以前喝了三斤茅台后说自己发胖前“人称招弟”、“少男杀手”可能不是空穴来风。

 

任平生也看着心动,终于决定对墨倾池负责。他鼓起勇气道:“医务室在哪里?我背着他去。”

 

这时候,慕少艾和羽人才姗姗来迟。慕少艾上了年纪,又有点发福,从操场那头听到消息跑到操场这头,已经让他累得双眼昏花,他本来想先看看墨倾池情况,没想到一蹲下身更加头晕目眩,直接整个身躯砸在了墨倾池身上。

 

“嗷。”墨倾池叫了一声,总算是醒了过来。

 

“还是慕医生厉害!”

 

“是啊是啊。”

 

人群中不时发出病友们真诚的夸赞,充满了愚蠢的气息。

 

羽人看着趴在墨倾池身上半天起不来的慕少艾忍不住憋了憋嘴巴,一把拉起了慕少艾,对旁边的任平生说:“人已经醒了,你就把他背去医务室吧,我给你带路。”

 

墨倾池被任平生那一记天外飞球砸成了轻微脑震荡,从医务室直接转移去了医院。等他从医院出来,就被羽人指引着浑浑噩噩地搬进了任平生的房间。按照羽人的话来说,是谁闯祸就由谁负责到底。任平生闯了大祸只能乖乖认栽。

 

某个晚上,羽人难得去十七层查房的时候,见任平生正靠在床头,墨倾池背对着门侧卧着,脑袋下枕着一个貂形玩偶。

 

“上次我们说到哪里来着?”任平生有些不耐烦地翻了翻书。

 

“情定单锋第八章之爱是一顿驴。”墨倾池拆开了藏匿在貂身下的一包肉脯。

 

羽人叹了口气,把门悠悠阖上了。

 

当这一季度的减肥报名班平均体重下降到了100公斤的时候,减肥中心就组织了一次集体活动,包机飞去了某个著名自然旅游风景区。

 

“这减肥中心真不赖,报名费没那么高昂,没想到活动却丰富,还不用自己怎么贴钱。”剑子喜滋滋地打开自己的旅行箱,把今晚换洗的衣服整理出来。

 

龙宿冲着剑子拿出的一叠紫色内裤吹了一声口哨:“不错嘛。”

 

剑子蹲在地上翻了个白眼。自从龙宿在1314宿舍二进宫之后,他的内裤就开始频繁消失。龙宿总是说阳台上风大,把内裤刮走了,然后还会无私献上自己买的新内裤,都是紫色,深浅不一,手感上乘,让人穿上后忍不住自揉臀部。

 

有一次剑子一时兴起,往内裤上夹了四个木夹子来测试风力,锻炼回来后发现其他衣服都挂的好好的,内裤带着整个衣架都不翼而飞。但他一直抓不到龙宿现场作案的证据。直到丢到只剩下一条他自己买的内裤时,剑子就在挂内裤的架子旁边夹了一张纸条:“龙龙,这次我要白色的。”

 

果然到了晚上,这条挂在衣架子上的裤子变成了白色,还带着紫色的滚边。然后剑子就在佛剑的房间里避了几个晚上。因为他觉得龙宿是个变态,自己的屁股正面临着空前的危机。可是和佛剑住了三天,龙宿也不来找他,他就又想龙宿了。特别是晚上穿着那些紫色的内裤时,这种思念的感觉就更深了。他觉得自己也成了变态。果然等他搬回1314后,两人都忍不住这段时间以来压抑的澎湃情感,烈火烧干柴,搞了一晚上。

 

“今天我先洗。”剑子站起身,剥开龙宿壮硕的身体,往卫生间而去。

 

龙宿却一把拉住了他:“今天睡左边那张床,还是右边那张。”

 

剑子瞥了床一眼:“你左边,我右边。”

 

“咿?不一起吗?”

 

“床太窄了,白天爬山累,我想好好一个人睡,不想跟你挤。”

 

等剑子洗完澡出来,龙宿已经开了一瓶收费的红酒,举着高脚杯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他,两张床已经并一起了。

 

第二天大巴上开始点名,点来点去都少两人。

 

“龙宿,剑子。”饮岁又叫了两遍看没人响应,就低下头面无表情地在这两个人名字上画了两根鞭子。“看来是来这里度假了。”

 

倦收天坐在大巴前排一听,觉得大事不好:“难道不是来放松身心的吗?”

 

他话音刚落,最光阴就拿着一个印着狗头的保温杯慢悠悠地上了车,斜眼看了金胖子和银胖子一眼,坐到了驾驶座上。

 

“为什么开车的是他啊?”原无乡啃着他的美国胡萝卜沙拉杯小声抱怨道,毕竟江湖上到处流传着关于最光阴飙车的传说。

 

倦收天拿手肘碰了一下原无乡:“别乱说话,就坐我们前面呢。”

 

饮岁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大巴猛地就驱动了,带着众人的尖叫往山区冲去。大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这辆大巴又回到了酒店正门口。

 

“哎?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酒店门口的门童觉得奇怪。

 

这时只见一个穿着蓝色汗背心的人面露杀气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按了开门的按钮,然后拎起驾驶座位上一个黑白格子衫的汉子,从大巴上走下来。他们下了车大家才看清,那位被蓝衣男子拽着的司机大约比他高出一个头,身板也是蓝衣的两倍宽,还是个胖子。

 

“这怎么了?”一群酒店人员窃窃私语。

 

蓝衣人拽着壮汉走到大巴尾,一手还反叉着腰,仿佛在等什么人。

 

果然过了两分钟,另外一辆大巴畏畏缩缩地停在了后面。

 

“说太岁,你给我出来。”蓝衣司机指着那辆大巴的挡风玻璃,对着驾驶座上一个露着两层肚皮的司机叫道。

 

“这个蓝衣师傅脾气很差啊。”酒店一号员工对二号清洁工嘀咕道。

 

那个露肚皮的司机刚打开车门自己还没来得及下车,后排的乘客就鱼贯而出。他们冲出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花坛那边张开嘴巴,用今天刚吃的早饭沃灌花木。紧接着前面那辆大巴上也跳下了一群人,金的银的紫的绿的黄的,往另外一侧花坛施肥去了。

 

“让你们飙车!”饮岁抽出自己的教鞭,对两人一阵暴揍。

 

“让你们漂移!”抬腿就是对着最光阴的屁股一脚。

 

“让你们赛跑!”对着说太岁的肚皮就是致命的一击。

 

酒店人员在景区服务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画面,都纷纷走到花坛边递去了热情的话筒。

 

受害者1号谈无欲刚擦完嘴漱完口说道:“你们体验过大巴车110码速度上坡,80码速度在山区转弯吗?”

 

大家摇了摇头。

 

受害者2号素还真从花草堆里拔出自己苍白的大脸问在场的酒店员工:“你们有体验过两辆大巴齐头并进,然后两个司机开车窗对骂,刚骂完就两个漂移吗?”

 

大家目瞪口呆连摇头都忘了。

 

说太岁和最光阴是同行,都是赛车手。两人从车队退了役之后揣着满兜的钞票享受起退役生活来,胡塞海喝了两年,吹成了两个一百三十公斤的胖子。这次来外地素拓,为了节约费用,司机师傅就直接在减肥大队里找了——毕竟减肥中心卧虎藏龙,从事什么职业的都有。那个魔王子,还是个美甲师呢。

 

整个减肥中心的人都回酒店睡了一个下午,才缓过神来参加晚上的集体晚宴。

 

和其他人不同,最光阴和太岁已经减到了90公斤,按照减肥合约上的规定,体重到了90公斤以下就要准备“毕业”了,改为在家自助健身减肥,减肥中心的教练会通过短信督促和定期见面的方式跟进进程。虽然被饮岁打得鼻青脸肿,但一想到即将摆脱这一群魔鬼老师,临走前还利用专业知识把他们修理了一顿,两人不觉喜滋滋地吹起牛来。

 

“这放在从前啊,即使给我一辆破巴开,这上山的10公里哪用得着十分钟?”最光阴拍着桌子,“你不知道,如果今天给我辆空车,没那么一群大胖子坐我后面,弟弟我五分钟就上去了。”

 

“五分钟?”太岁举起酒瓶子,闷头就是一大口,“开什么玩笑,你职业的就这个速度还跟我吹?我只要三分钟。”

 

最光阴醉得眼前金色的吊灯都一片摇晃,好像莲花圣路开天光似的。“够了吧,你以为开航母啊?”

 

“不信我们比一比?”

 

“比就比!夜晚的秋名山,得意得飙儿~”

 

两人醉得完全忽视了车钥匙已经被没收的事实,互相搀扶着往酒店外而去。他们磕磕碰碰来到大堂,看着外面那两辆高大的大巴士,心中一阵激动。

 

“我要开那辆红色的!”最光阴指了指早上说太岁开的那辆,然后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对着外面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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